姜愿被陆臣衍抱离临停会所的路上，整个人都是恍惚。
耳边响起很多曾经，不知道从哪里听到的话。
“陆臣衍啊，那就是披着袈裟的魔鬼。”
“陆臣衍为什么入不了佛门？什么红尘孽缘都是虚假，真正原因是陆臣衍满手血腥，只是用佛门来掩盖他的残暴贪欲。”
“陆臣衍啊，那是浸在血腥和暴戾里的撒旦。”
还有程最那句：那么一个我佛慈悲的人，怎么会杀意戾气那么重？
之前姜愿一直不相信，觉得程最乱说。
但今天，她真切实地的感受到程最口中的，陆臣衍身上的‘戾气’。
坐在车内陆臣衍都没放开姜愿，让她坐在他的腿上，数次查看姜愿脸颊，眸底压着一股风雨欲来。
刚稍微消退下去的戾气，又弥漫上来。
姜愿全程乖的一声不吱的靠在陆臣衍的怀里。
车子到达陆公馆。
姜愿被陆臣衍抱下车时，客厅内已经聚了一整个陆公馆私人医疗团队。
陆臣衍将姜愿放到沙发上：“先给你处理下伤口，不害怕，好吗？”
他声音低低的，温温柔柔的哄着。
姜愿见陆臣衍这个状态是要暂且离开的意思，下意识想要伸手去抓陆臣衍，不想让他走。
可手还没有动作，姜愿对视了陆臣衍目光一眼，便退缩的收了所有动作，变成乖巧的点头：“好。”
陆臣衍表情微顿几秒，随后伸手揉揉姜愿的脑袋。
他离开之后，医疗团队便上前对姜愿进行检查、处理伤口。
半小时后。
姜愿脸颊已经被紧急处理，消了肿，也在划开的一道口子敷了比较温和的中药。
陆臣衍从楼上下来时，姜愿刚处理好伤口。
处理伤口的期间并不好受，姜愿数次眼眶通红，但都忍下来。
所以在回头看着陆臣衍从楼上下来时，眼尾带着还没褪下的红，平日清亮的眼眸，此时有些小暗淡。
“陆叔叔……”姜愿小小声开口。
她认出来，陆臣衍刚才穿的不是这套中山装。
这套衣服颜色明显淡了些，有点接近灰色，里面就简单穿了一件白色内搭。
最朴素的衣服，穿在他身上，却总带着一种与众不同的优越感。
这得益于陆臣衍本身气质。
这是独属于天之骄子，凌驾于他人至上的尊贵和矜冷。
“陆先生。”医生跟陆臣衍汇报姜愿的情况，“姜愿小姐脸上的伤口并没有什么大碍，敷两天中药便可见效果。只是那一道小伤口会好的慢点，但基本不会留疤，大概一个月内就能够好全。”
陆臣衍挥手，让这些医疗团队都可以离开。
不到几分钟，客厅就空了下来。
姜愿依旧坐在沙发上，没有陆臣衍的意思，她这个时候也不太敢回房。
在陆臣衍坐到姜愿旁边沙发时，姜愿便要站起来：“陆叔叔，我去佛堂。”
“去佛堂干什么？”陆臣衍掀了眼睑，口吻淡淡。
姜愿起来的动作顿住，姿态有些怪异：“抄佛经。”
“为什么抄佛经？”
“做错事。”
“做错什么？”
“顶撞了陆夫人。”姜愿声音越来越小。